又到丹桂飘香时

又到丹桂飘香时

□ 车 森

校园的秋天，似乎从楼前那一簇簇桂花的花苞绽放开始，最初的时候，只是零星地开出些花儿。黄米粒一般的花骨朵，紧紧簇拥在一起，羞涩地躲在厚密的枝叶当中，柔弱且秀气，伴着风若隐若现地送来香气。不过数日工夫，便争先恐后地、满枝满树地怒放，带来了满园的馨香，沁人心脾。我和同事打趣地说，古诗云“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这算是守得花儿都开了。

想起年少时，这个时节的作文开篇总是写“金秋时节、丹桂飘香”之类的句子，而这些句子又总会被老师用红笔标记出来，代表着佳句。后来，大学时读到李清照那首《鹧鸪天·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感慨李清照对桂花的描写是如此的形神兼备。

对于桂花，我有着别样的情感，源于曾在江南上大学的经历。那座烟雨朦胧的古城，饱含着水乡的温婉与灵动，如同我做家教时遇到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那年的一个中秋节夜晚，她端出几块桂花糕，说是她妈妈做的，特意留给我尝尝。几块方形的糯米糕上撒着些干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面还滴了些蜂蜜。这是我第一次吃用桂花做的糕点，如今想来依然觉得唇齿留香。

回到小城后，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辛苦并快乐着。走过校园这片桂花树，橙红色的是丹桂，金黄色的是金桂。树长得慢，这一大片长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桂花树目睹了老师们教书育人、默默耕耘的辛劳，见证了孩子们发奋苦读、茁壮成长的场景，更亲历了学校春华秋实、拼搏奋进的不易。校园外，道路两旁的桂花也次第开放。这几年，我生活的小城品质不断提升，道路两旁种了许多桂花树。秋天一到，花儿便开得热烈奔放，每个花朵都是秋天的精灵，一朵朵、一簇簇地铆足了劲儿伸展开来，整个小城都沉浸在桂花的芬芳之中。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桂花那碎金般的花朵藏在叶间，不声不响地吐露芬芳。那香气先是清冽，继而温润，像一场无声的雨，淋湿了整个季节。我站在树下，任花香浸透衣衫，恍惚间与秋风共舞，成了秋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