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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春风入怀

揽春风入怀

文/郭建光

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每年都会从街头的迎春获得春的讯息,哪怕是依旧下雪的早春,丝丝缕缕的枝条上绽放出令人惊艳的鹅黄,不禁感叹生命的神奇。这株报春花,应该从某一年爬铜山说起,那也是早春三月,山顶的迎春花开得正艳,每一个路口都有把守的裁判,看着平时埋头写稿的同事,此时此刻如离弦之箭,奋勇冲向山顶,感受着每一个火热的生命内蕴藏的巨大能量,这些满满的正能量来源于自信、果敢与勇毅。

同样的,文明大道的白玉兰是我的同事紧盯的新闻素材,不出所料的话,每一帧绝美的画面都将呈现在报纸的头版,从而让忙碌得无暇感知春天的人们,感受着春光的烂漫。摄影技巧有高有低,摄影器材有好有普通,然而春天的模样却从不同的角度令观者怦然心动。这也让我回想起那些隐藏在城市的角角落落,犹如咏叹调般的惊喜与平淡。这些昭示着春天的花儿会在公园的草坪中盛开,紫色如眼睛般明亮的色调,粉色如裙裾般柔弱的身影,淡蓝如晴后天际澄澈的辽远。这些若有若无,轻若烟霞般的视觉盛宴,意味着一年中的早春时节轰然打开,而你只需要怀揣一颗敬畏之心,辛勤耕耘在广阔的天地间,把理想如种子埋在肥沃的土壤,随后只需静待花开。

那也是个早春天气,田野笼罩着深不见底的大雾,只有沉闷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小村庄还被残雪定格在缓慢的凝滞的空间里,只有土坯房的根脚下早已有嫩芽从枯草丛中探头,而大树依旧沉默,楝树、桐树、槐树、杨树、构树、椿树、枣树一天天丝毫无变化,而关于这些树木的萌芽、抽枝、开花、结果的一幕幕在心头浮现。记忆最深的是那株野外移植过来的枣树,盼其萌芽,结果一周两周不见动静,我担心其死掉,就抠开树皮观察,结果是自己操之过急,等到开花时节,又盼着它结果成熟。心头对生命的渴望,对未来的期冀,都在一天天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里潜滋暗长,然而,自然万物自有其规律,我们终究无可奈何。

而构树是树木中最不择地势,给点土壤就“灿烂”的树种之一。它们在大树下生长,被父亲一遍遍砍伐,然而春风吹又生,来年在原地萌芽的还是它。等到构果由绿变红,红艳艳诱惑着孩童的胃,而一只只鸟雀在枝丫间蹦蹦跳跳,啄食着红澄澄甘甜的果子,只有这时候,小小的院落被这起起落落的鸟儿折腾得片刻不得安静,也给我们的童年时光带来了大自然美妙的乐章。

最丑陋的当数槐树了,它的树皮黝黑,沟沟壑壑的裂纹中是蚂蚁们的游乐场,发芽难、抽枝难,然而在你不经意间,满树的槐花盛开,清香淡远,弥漫着半个村庄,也勾惹起四邻的食欲,拿起钩子,几声清脆的树枝折断的声音过后。几枝长满槐花的枝条跌落,随即而来的清洗环节,去除杂质与叶子后或炒或蒸,全凭每个家庭主妇的厨艺。现在想来,自然回馈我们的终究会在记忆的最深处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邻居彭大娘每天都会四处寻找枯树枝,然后根据树枝的长短、大小码成垛,直到她种的豆角、黄瓜长出秧后,才看得到这些树枝的作用。看着这些蔬菜长势良好,直到开花结果,采摘的乐趣与浇水施肥并重,你有多辛劳,收获的时候就有多快乐。

春天从小学课本上的“一行大雁”的联想中变得愈发清晰,甚至触手可及,我们在田野的沟沟壑壑奔跑,采摘野花,也在早晨一群“怒气冲冲”的羊冲出村口的惊吓下四散而去,更多的时候是在漫天遍野的庄稼植物中寻找着一只只不知道名字的虫子,或者跟着一只忽上忽下的喜鹊奔跑,甚至有调皮的伙伴爬上遥不可及的树杈去寻找鸟巢,然而这冲动的后果一定是被教训一顿。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从古诗词里寻找春天,当真提升了一个境界。

那些几十年几乎无变化的村庄,那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人与事,那些早春时节开始忙碌的人们,那些春节的喜悦与激情,都随着日子步入正轨,心态变得平淡而重生。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春天,我们揽春风入怀,目之所及,春天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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